第 97 章 对酒当歌(二)_[原神]没有神之眼不配谈恋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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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7 章 对酒当歌(二)

  在路上行走的人

  背地里一定也都有着见不得人的罪孽。

  ——《维庸之妻》

  ———

  石间的团雀搬走了一窝。

  总来枫树下玩耍的松鼠死在了冬天。

  不知从哪里跑来的猫窝在墙下一动不动,尸骨用了几年才完全腐化。

  春天过来,夏天过去,无数个日夜轮转。

  名为【借景之馆】的牢笼中,被抛弃的人偶坐在唯一的窗前,看着那被框出的一方天地,看着那一成不变的风景中仅有的变化。

  本该被人拯救、挣脱桎梏的时间点,因为【——】切断了命运的丝线,无人来访;本该波荡起伏的人生,因为【——】打翻了观星的水盘,安逸无趣。

  于是一直等待,等待。

  如此持续了多久呢?

  终于有一天,人偶厌恶了窗口的风景,主动迈出了脚步,第一次踏上了名为现实的土地。

  然后就这样,在世间流浪了几百年,不曾停歇。

  ———

  风吹得门窗吱吱呀呀,带着隐约的霉味。

  什么踩在了胸口,带着毛绒绒的触感,和散发着热气的喘息。

  流浪者睁开眼,和一双圆滚滚的绿色眼睛对个正着。

  昨晚和流浪者一同被阿鹤拎回家的幼猫歪着头,非常无辜地咪了一声,仿佛不知道自己打搅了人家的清梦。

  ——不过人偶本就不需要睡眠。

  实际上,昨晚若不是阿鹤坚持,流浪者本可以随便找一处树枝或是屋顶,看着星空直至天明,就像他之前几百年一直做的那样。

  甚至,即使是被带到了阿鹤家里,少年依旧不断重复着——“我只要有个角落就可以,不必麻烦”——而坚持不去霸占屋内那仅有的一床被褥。

  流浪者本意是好的,可惜他不知道,阿鹤本不是什么热心的人。

  一时冲动把人带回家已经足够让人烦躁,偏偏这人还要不知好歹不断拒绝。

  喝下的酒精在胃里翻滚,疲乏的困意纠缠不清,阿鹤啧了一声,直接将少年白色的水干扒掉,只留紫色的小袖,整个人塞进了被褥——然后合身抱了上来。

  ———

  像是抱着玩偶或是抱枕一样的抱法,两臂交叉环在流浪者胸前,胸口贴着流浪者的后背,从浴衣束缚下钻出的大腿压在少年腿上,嘴里不干不净地抱怨着——“嘶,好冰,小鬼你是雪女么?”——却也不松手,还把头埋到了少年的颈间。

  ——太近了。

  如果人偶有心脏的话,大概这一刻已经跳了出来。或者至少也要浑身羞红,为了这前所未有的亲近——但他没有。

  于是他只是紧紧握着拳,像只真正的人偶一样,蜷缩在阿鹤的怀里一动不动,听着身后的呼吸逐渐变得规律、平缓——

  ——然后悄悄学着他,一吸一呼。

  ———

  吸气,

  呼气。

  这么简单的事,却隔离了人偶与人类。

  无心者何以为人?

  似人者何以成神?

  人和神都不是,【我】是什么?

  ———

  幼猫再次咪了一声,似乎不满流浪者的忽视,从他身上跳到了阿鹤的胸口,两只爪子轮流踩了踩——怪舒服的——又踩了踩。

  猫咪踩奶动作不大,但却足够烦人。于是睡梦的阿鹤闭着眼哼了一声,手指挠了挠胸,从仰躺转为侧卧——但好在没有醒来。

  流浪者松了口气,连忙趁机将猫咪抱了起来,有些谴责地抓着猫咪的爪子,目光却忍不住看向浴衣掩映间、阿鹤胸口的刺青。

  ——那是一只栩栩如生的鹤。

  以墨线勾勒的鹤,修长的脖颈弯曲着,两翅合拢,身姿优雅、羽毛丰沛。唯一有些怪异的就是那延伸至男人小腹以下的纤细的长足,似乎落在了地面,而不是在空中飞翔。

  ——站立的鹤?

  这主题在稻妻可不算常见,毕竟人们喜爱的是鹤飞翔在空中的优雅姿态,和衔枝唳鸣的凛然高洁,谁会在意被束缚在地面的鹤呢?

  ———

  风声不知何时停止了,不大的町屋立时安静的像是坟墓。

  没有人在看——想到这一点,流浪者捂住猫咪的嘴,跪在榻榻米上,悄悄弯下腰——

  然后被你一把按在了身下。

  “早啊。”

  蜜色的手指如羽毛般,顺着身下人的胸口一寸寸向上,抵达脖颈,似有若无地换着那最脆弱的一处。你将额发拨至脑后,带着睡醒独有的慵懒声音低下头,然后对上了流浪者那如琉璃般蓝紫色的瞳孔。

  “…啧,怎么是你啊,小鬼。”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搞错了,重来。”

  ———

  重新睁开了一次眼睛,洗掉刚刚把毛都没长齐的小鬼按在身下的糟糕记忆,你打了个哈欠,嫌弃地看了眼身上睡得皱皱巴巴的浴衣,起身走向了浴室。

  想着要好好泡个澡,你一边用脚踩掉身上的浴衣,一边拧开龙头——却发现那玩意正以滴为单位往外排水——于是你终于想起来自己已经欠了房东几个月的房租、水费和电费的事实,而你之所以没被赶出去的唯一原因就是你最近一直躲在游廓没有回来,房东找不到你。

  “…啧,”烦躁地想要点根烟,却发现已经把自己脱得精光,你不耐烦地走出房门,对着正傻愣愣和猫崽子玩耍的流浪者问道,“——烧火会么?”

  ———

  宽大的脚踩在破旧的榻榻米上,影子落在流浪者身上。

  清晨的阳光终于透过窗子,洒到了室内,照得那结实的身躯半明半暗。于是流浪者看到了那只鹤的全样。

  美丽的、落在地面的鹤。

  身体立在肌肉分明胸口和小腹,脖颈暧昧地顺着锁骨弯曲,长足顺着人鱼线一直向下,羽翅部分蔓延到了手臂,最终断在了小臂处几乎斩断手臂的疤痕处。

  ———

  人偶的身体是不会有疤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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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被拆解得七零八落、被打碎到只剩下脑袋、手脚,只要再拼起来,就会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回复成崭新的模样。

  但人类不是。

  会留下伤疤、会疼痛,会死亡。

  ——眼神汇聚在阿鹤那道狰狞的、丑陋的伤疤处,流浪者的眼中透露出些许复杂。

  而注意到他的凝视,阿鹤弯腰凑了过来,调戏般地贴着流浪者的耳朵问道:“看傻了?我的身体就这么有吸引力么,以至于你——都忘了呼吸么?”

  猛地从呆滞中醒来,流浪者向后退了几步,防备地看向阿鹤。

  而阿鹤只是又打了个哈欠,手指从流浪者没有搏动的颈滑到那不跳动的胸口,冷漠地说道:“秘密而已,每个人都有,不要整天摆出那种笼子里的狗的表情——恶心死了。”

  ———

  秘密而已,谁没有呢?

  偷偷暗恋别人的妻子、背地接受属下的贿赂、诅咒起了冲突的人、觊觎没有得到的权——现实里的人就是这样,背负着秘密挂着笑脸。

  人偶还是人类,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谁不是生活在名为【现实】牢笼中,任命运摆布?

  ———

  又起风了。

  ———

  最终,以10摩拉为代价,你还是在流浪者的帮助下泡上了澡,洗去了身上的脂粉味和酒气。

  从木质浴桶中迈出来的一刻,你感到前所未有的心情舒畅,于是好心地将你剩下的热水分给了流浪者和他的猫,并在他洗濯出来的时候扔给他了一件你不要了的绀色浴衣。

  “——换上,你那件太碍眼了,看着就烦。”

  ———

  绀色的浴衣,袖口和下摆有点长。

  穿在身上的时候,需要耐心多卷几折。

  布料没有丝绸精致,样式没有水干华丽,甚至还沾染着轻微的属于某人的酒气。

  就像是普通人,就像是普通【人】。

  ———

  流浪者闷头整理浴衣的时候,你站在厨房,看着空荡荡的、连蟑螂造访都会嫌弃的橱柜摸着下巴,思考怎么解决下一顿饭的问题。

  不知感恩的猫崽子凑在你的脚边蹭来蹭去,着急地咪咪叫——于是你不轻不重地踢了它一脚,挑着眉命令道:“叫我也挤不出奶给你喝,闭嘴。”

  “——咪!”

  被踢开的小猫不懂你的嫌弃,还以为这是某种游戏,张牙舞爪地扑到你的小腿上,留下了湿漉漉的齿痕。

  而被惹怒的你,则是抄起家里的仅剩一瓶清酒,思考着给猫灌酒会有什么奇妙反应——眼看人间惨剧即将发生,一阵规律的敲门声响起,你应声走到门前看了一眼,随即回头对着流浪者和猫崽子挑眉微笑。

  “——做好准备小崽子们,饭票来了。”

  ———

  “——哦对了,别又被吓到忘了呼吸。”

  对上流浪者的眼睛,你意有所指地勾起唇角。

  ———

  风好像停了,又好像没有。

  但除了仍在绽放的樱树,没有人在意。

  这世界上,谁都有秘密。

  带着秘密活下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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